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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的话在这一瞬间全部忘了个干净,直到晏池将视线投向他身后,绽开一个更大的笑容时,沈毓休才回过神来,跟着回头。

方钧对上沈毓休阴沉的视线,有些尴尬地顿住了原本想要躲开的脚步,他刚结束了当值从王府赶过来,手里还拎着西街尽头王婆婆卖的糕点。

在前厅听见晏池正在见沈毓休时脚步一顿,迟疑了几秒后还是往晏池的院子里走。

他不放心沈毓休,也不放心晏池。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晏池今日的神态去平日里又几分不一样,他平日里是不会这么明艳地笑的,更不会问他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意识到自己是被晏池当做了挡箭牌,方钧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自觉地走到晏池身后将糕点放在晏池的膝上,娴熟地替他披上了挂在轮椅后的披风。

沈毓休脸上的平静再也保持不住,他看见晏池对着方钧笑,气得太阳穴都在跳着疼。

“是他吗?”

声音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沙哑得像是一夜没睡一般。

“是因为他,所以你原谅我了吗?”沈毓休蹲下身平视晏池,眼眶红得滴血,“所以,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在看见晏池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时,沈毓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他却难得的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他知道你连孩子都给我怀了吗?”

晏池双手紧握成拳,圆润的指甲深陷入手心,他却好像感受不到痛一般。

眼睛因为一直没有眨,有些发涩,晏池艰难地开口,给沈毓休彻底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