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一转首，恰好对上娲皇的目光，那是一种温润如水的目光，与张道一记忆中的那人没什么区别，而张道一的目光却是比当年的自己更纯粹。

见得真我，斩道明心，向死而生，这一次次的经历，让张道一越来越坚定，越来越纯粹，比之以往已经截然不同。

“不知不觉间，我越走越远了！”

张道一心中有些感慨，突然，张道一的目光瞥见了娲皇头上的一个玉钗，心灵不由得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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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章 运朝

娲皇的状态与张道一很像，本身没有肉身，外在的形象，只是心灵的外在显化。

张道一外在的显化是自己最熟悉的模样，娲皇也是如此，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外在显化不过是虚妄，他们所见种种，皆是本源。

“有得有失，万事总要有个取舍！”张道一心中微微一叹，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过，张道一清楚，自己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举棋无悔，大道路上，容不得心中有半点悔意，否则，终有一日，那心中的悔意会化做魔，让自己沉沦于虚幻。

若是弱小，会梦到自己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完成心中种种愿望，直到最后心灵寂灭，若是强大，更是有可能在心中孕育出另一个自己，最后将自己取代！

这种事在修行者中很常见，随着修行者越来越强大终有一日会达到那种真幻只在一念间的境界，这种境界强大也凶险，一念之差，便是永世沉沦。

“怎么了？！”

察觉了张道一的异状，娲皇出言问道。

“突然有些倦了，不介意我在这里修养几日吧！”张道一笑道，心绪起伏之间，他已经有了决定。

虽说修行之争朝夕，但他也不差这点时间，况且，他也没闲着，化身纯阳子已经降临九州大地，开始以九州为凭借，追溯，因缘变化！

娲皇闻言却是一愣，她没想到，张道一竟然也会疲倦，但转念之间，她却是猜到了一些东西。

想来应当是触景生情了！

修行者虽然随着修为越来越高，心灵会越发淡漠，但只要不是走那最极端的无情之道，心中就会有情存在。

修行者并非是泯灭情感，而是一种堪破，一种超然，有而不执迷，害怕情感影响自己，而断情绝性，反而是一种逃避的表现！

若是真超然，反而该是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心境，要不然，反会因刻意，而若下乘！

……

如豆的灯火噼啪作响，绽放着微观，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以及窗外的日月星光，张道一捧着一本玉册，读的津津有味。

到了张道一这种境界，一眼可见本源，其实根本不需要用读书这种最低级的方式接受信息，再者他有全知之能，且掌控有无因缘变化，心中一念起，种种皆在心。

不过，世上却是有一种名为情怀的东西，白日里，张道一触景生情，心绪起伏，遂然做起了以往经常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