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是烦人了点, 不过宋小妹不用特意送出府了。
徐皎然最后踢了他一脚,实在受不了这人身上的酸臭味。掩鼻,命人押着雁南飞, 丢去后院的浴池洗刷。必须得刷,身上的泥垢结了厚厚一层。跟整个人上了层黑釉似得, 不狠心刷下一层来定弄不干净。
下人们不负所望, 一个时辰, 脏兮兮的叫花子成了个湿漉漉生闷气的美青年。
雁南飞不是俊,他就是美。
修眉长目,骨质细腻, 水灵灵的美。
不过这人不开口还能看, 一开口就叫人厌烦:“小雅, 你扒了本公子的衣裳便是认了本公子这个人。以后我的生命安全,你必要全权负责爱护。”
徐皎然冷着脸,看他一眼都嫌。
但这人却半点不以为杵,旁若无人地, 喋喋不休地将自个儿的喜好习惯, 吃食讲究, 以及各色古里古怪的要求说与徐皎然听。直到屋中响起咔擦一声脆响, 徐皎然手中的杯盏应声裂开,他才瞬间住嘴了。
“要么全听我的,要么立即卷包袱走?”
嗓音清淡, 令人不寒而栗。
雁南飞花瓣儿似得嘴唇抿着, 眼角飞快抽了抽, “……听你的,都听你的。”
徐皎然赏赐般地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冷哼地站起身。她走到发丝还滴着水的男子跟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亲眼看到他缩得脖子都看不见脸上有了惧意,才满意地拂袖而去。
雁南飞:“……”
臭丫头不知道尊老爱幼,成日里就知道吓唬人!哼!
次日早膳,徐皎然亲自去叫醒雁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