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然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感觉,但看着这个‘仓’,就是能让她感受到苍凉。
“转眼,十年过去了,时光走得真快。”
仓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茶,推到徐皎然的面前。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徐皎然盯着他看一会儿,端起来轻抿了一口,甜的。
徐皎然有个自己都不曾注意的习惯,遇上甜食,眼睛会不自觉地眯起来。
仓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神色收入眼底,嘴角淡淡地牵起了。
“你嗜甜如命的脾性,在外还是收敛一点较好。”仓像说今夜月色真美一般往平静的湖面丢下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
徐皎然端着茶杯的手僵硬了,只觉得汗毛直立,一时间杯子是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仓却笑了,自己也端了一杯浅浅呷了一口,淡淡道:“我的势力在南方,闵州是个好地方。我旬日里得了闲,也曾常去小住。”
“仓先生,”徐皎然的脸渐渐绷了起来,她不喜欢这种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十分讨厌,“你既亲自派人递了消息到我手上,自然不是为了告知我嗜甜不是个好习惯。不知先生寻我,是有何指教?”
仓那双如冰凌锐利冷漠的眼睛此时弯成了月牙,烙满符咒的半张脸恍若恶鬼,在这深夜格外的渗人:“指教不敢当。不过是听闻小主子在寻前东营军。想着若是再不出来走动走动,在下就老了,便来瞧一瞧。”
“仓先生说笑了。”
应是这般应,徐皎然目光在他面上溜了一圈,却也没说信他还是不信他。但目前,这个仓对她,应当是没有恶意。
毕竟她嗜甜这事儿,除了元玉长雷,连远兰都不清楚。能细致到这个地步,怕是她在闵州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知道了。如此,这人若是真有恶意,只需一开始让她夭折,她又哪会成长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