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恰好也是他的生日。

但是,他回到家里,只有黑暗,母亲不在,他甚至连晚饭都没有。

后来,母亲再嫁。

母亲辞掉工作,重新回归家庭,闲暇时间变多,但她也像过去,从来不会在意、管他,他的生日,还是没人记得,但继弟的生日,总是大操大办。

母亲会给继弟准备礼物,为他在厨房从早忙到晚,会替他招待同学。

陈雩十一二岁时,曾经很羡慕,过激的调皮捣蛋,想让母亲注意到自己,可得到的,总是母亲打他一巴掌,又抱住他,一遍遍在他耳边说:

——“体谅我,你应该体谅我,我要带着你,我很艰难……”

渐渐的,陈雩不敢了。

他把羡慕藏进角落,把所有的期待、渴望,统统封存起来,开始与书籍、试卷相伴。

生日的时候,就给自己买一小块蛋糕,独自在公园吃掉。

从过去走出来,陈雩抬起头,放出一直封存在最心底的希冀,小心翼翼问:“妈妈,可以吗?”

纪娟捂住脸,声音夹带一点哭腔,“可以,当然可以。”

好一会,她放下手,缓缓扬起一抹笑,深深的、专注地看着陈雩,“妈妈那天一定陪着小鱼。”

吃完晚饭,陈雩抢着洗碗。

纪娟拗不过,就同意了。

纪娟坐在客厅,面向厨房,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陈雩,眼底闪过几分伤痛和思念,怀里抱着一本相册,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