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身子微僵,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嗯?”

林淮竹的声音幽幽飘来,“你在净手么?”

沈遂难得沉默。

林淮竹从室内走过来,递过来一块皂角,他神色自然,眉清目秀,温其如玉。

沈遂看他这副温和清俊的模样,越品越不是滋味,总觉得好看的皮相下其实揣着一颗黑心肝。

只是没证据证实自己的观点。

但他又不是法官,这里更不是什么法庭,还能让证据框住他?

沈遂接过皂角,踢了一脚得便宜还卖乖的林某竹。

林淮竹忽而弯唇一笑,双眸如月下深潭,粼粼潋潋,深而明亮。

沈遂的气莫名消去一半,撇下视线认真洗手。

-

沈遂以为发生此事会跟林淮竹尴尬几日,事实证明他完全是多虑了。

中午才经了这么一遭,下午这事便轻巧揭过,相处时依旧如故,没有沈遂想象中的不自在。

那点尴尬能这么快消弭,主要归功于林淮竹的态度。

他既没再提过此事,也没有痴缠沈遂,那地方更是服服帖帖的,没有再‘异军突起’。

好似林淮竹只开了一日的窍,隔天一切恢复正常,行为举止没有让沈遂感到半分不适。

晚上与林淮竹躺在床上,沈遂神色平常地将这几日从银术那儿感悟到的跟林淮竹分享。

说到一半他忍不住好奇心问林淮竹,“你那晚到底悟到什么?”

林淮竹说,“可能是我愚钝,我没感悟到自己的剑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