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跟林淮竹随着那只白蝶,一路向西,穿过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翻过一道小山坡,前面豁然开朗。

小桥流水,良田美池。

一座淡雅精致的竹舍隐在葱茏的绿林间,庭院中有竹子做的流水泉,三步一景,五步一画,一石一花皆透着禅意,仿若世外桃源。

一个鬓角泛白,眉目深邃,五官英朗的男人在荷花池旁侍弄鱼食,水中十几尾黑金色的鱼在池中吞食。

一阵风吹来,荷叶摇摆,水波荡漾。

那些鱼似乎受到惊险立刻躲进荷叶中,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男人捻着鱼食头也未抬地说,“此处不接待外客。”

沈遂跟林淮竹还没走到门口,三丈开外便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四周的风都因为这声警告劲疾起来,如割喉的利刃拂过他们面颊。

沈遂发现旁边竖着一道碑,上面写着两个字——

止步。

林淮竹却看也未看,径直绕过那道碑。

沈遂没见林淮竹出手,只感受一丝灵力的波动,碑文硬生生碎成了齑粉。

男人这才抬起头,透过竹子做的篱笆看向外面那两个来者不善的青年。

他转过身,沈遂看到男人右臂空空荡荡,竟是断了一臂。

林淮竹走到竹舍外,嗓音如云似雾,穿过篱笆缥缈穿入院中,落到男人耳中却金戈相撞,铮铮震耳。

林淮竹说,“家母云凌霜,家父林胥堂。”

咣当。

男人手中的鱼食掉落,刚探出水面的鱼儿闻声又缩回到荷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