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可怜就可怜在,他就是林淮竹在乎的那个人。
但他只是玩笑一下,并不是真正责怪,迟迟没等来林淮竹的回答,沈遂不免有些诧异。
倘若是平时林淮竹就算不答,起码也会给面子笑一下,不管沈遂玩笑开得再烂,林淮竹都很捧场。
今日什么反应都没有,沈遂转头朝他看了过去。
看到林淮竹的神色,沈遂怔了。
此刻日暮西沉,余晖落在林淮竹身上将双眸染得血红,他神色模糊难辨,一时说不清是消沉还是难受。
沈遂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模样好像我要死了。”
林淮竹立刻蹙眉,“不要胡说。”
沈遂觉得好笑,“你还忌讳死这个字?放心,我就算说百遍,我也不可能真因为说了这个就断气。”
见林淮竹变了脸色,沈遂闭了嘴。
林淮竹敛着眉,抿着唇继续给沈遂上药,昏黄的薄暮中那张如玉的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眸色寂寂。
沈遂看了林淮竹两眼,忍不住自省。
他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毕竟他是真的差点丧了命,虽然沈遂自己没有多少后怕。
隔了一会儿沈遂拿胳膊碰了碰林淮竹,“好了,你不要生气了。”
林淮竹垂着眸说,“我没有生气。”
沈遂不管他有没有生气,开口哄道:“你不爱听这话,我日后不说就是了。”
林淮竹拿出一件干净的衣袍,重新给沈遂穿上才静静地将头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