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本想撸袖子教训他,眼睛一扫却看见季慎远坐在那里看着他俩,眼里藏着浅浅的濡慕怀念。
一时心疼坏了,也懒得跟季父计较了,反正随时可以收拾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儿子。
她瞬间切换回了温婉慈母,不停给季慎远夹菜还拿小碗给季慎远舀了一碗玉米羹:“小远,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玉米羹,你多吃点,都瘦了。”
季母并不知道,其实季慎远已经不喜欢吃玉米羹了,自从季父季母死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道当年最爱的羹品。
季慎远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边,闻了一下浓郁的玉米香气才送到嘴里,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甜香。
他散下去的眼眶又有些红。
这次季母一直盯着他,没有错过他倏地红起来的眼眶,季母一下就泪崩了。
她本就偏疼季慎远,在季慎远小时候将自己封闭起来的时候更是把儿子捧在手心怕化了似得宠,好不容易把儿子从孤独症的深渊里拉出来,眼看着他越来越好,季母才放心的跟丈夫去旅游了。
后来时不时从小女儿那里得知儿子谈恋爱谈得飞起,也就以为小远已经长大了,不再依赖父母了,放心之余还有些失落。
这一刻看到季慎远的眼神,季母才知道,原来儿子也很需要他们的陪伴,哪怕他已经长大了。
她的眼泪吓坏了季慎远和季父,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的递纸巾的递纸巾,安慰的安慰。
好了,季末那动不动就哭的习惯也找到源头了,原来是遗传呀。
“小远,妈妈以后再也不走了,就留在你和妹妹身边照顾你们,是爸爸妈妈太自私了,妈妈对不起你们。”
边说边流泪,就跟水龙头似得,止都止不住,他接过季慎远递过来的纸巾,又道:“妹妹呢?她是不是还在学校?妈妈把她丢给你就走了,妈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季末去了哪里这件事之前兄妹俩就商量过了,他面不改色的撒谎道:“妹妹去做交换生了,在国,暂时回不来。”
季母一时更伤心了,女儿留学的事连说都不跟他们说,这是跟他们生分了呀。
季父更是大惊,他是个标准的女儿奴,早年间大儿子生病时给的关注太多,导致儿子好了之后发现严重忽略了小女儿,心疼之下日渐沦为了女儿奴,此时听到乖女儿去留学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一时生气的竟忘了不能在妻子面前不能教训儿子了,绷起脸来就道:“你这是翅膀硬了啊,妹妹去留学这么大的事,说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就擅自决定了!”
还不等季慎远说话,靠在他怀里的季母不干了,她揪住季父腰上的肉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看着季父龇牙咧嘴的样子才抽泣道:“要不是你带着我到处跑,孩子们谁都靠不上,怎么会这么大的事都要自己拿主意?你还有脸教训儿子!”
季父不敢吭声了,但明显还是很气。
季慎远:“抱歉,爸妈,当时学校给的名额只有两个,妹妹很想去,又不想打扰你们的旅途,我就自作主张让她去了。”
这句话说出来,季父都有些内疚心虚了,把女儿丢给刚成年的儿子,自己跑去全世界浪,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理亏。
季慎远也有些愧疚,他不想在刚见面的时候就这样刺激父母,但是没办法,他早晚要面对这个问题。
书里的季末不知去向,他也没有任何头绪,只当书里的季末和妹妹已经融为了一体,就像他和书里的季慎远一样。
他必须把季末变成系统的事情瞒下来,变成系统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别说季父季母会不会信,就算他们信了也帮不上忙,反而跟着犯愁担忧,还不如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