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既要想法安置她,自然得摸清了她的情况。
“忌讳倒没有,”宁云的声音有些苦恼,“只是我实在相貌丑陋,爹爹便让我这般,以免惊扰了过路的客人。”
张三丰未想到这样的答案,他知道女子都重相貌,若真是如此,让她露了短倒是不好了。
反而常遇春大大咧咧,“这有什么,容貌不过皮囊而已,我有一个朋友,生得满脸麻子,长下巴凸眉毛,但气质昂扬,慷慨潇洒,也是个伟男子,我等江湖儿女不在意这些,姑娘别怕,这船舱中也没有别人,快摘了那幛子,也好透口气。”
宁云不好再推脱,只得抬手将系于下颌的绳结解了,将箬帽取下来。
舟中顿时一阵安静。
众人均是哑口无言。
光线略暗的船舱中,顿时蓬荜生辉。
眉若烟笼春山,眸若秋水横波,顾盼神清,天姿灵秀。
肤若白玉凝脂,唇若雨后桃花,渺若兰烟,忘尘绝俗。
张三丰皱着眉,仿佛眼前是个天大的难题。
他如今倒是明白,为何这姑娘的父亲要将她遮裹成这般,现下年岁不足,已有此倾城之姿,未来还不知会到如何地步。
若是长成,绝世倾国,不过旦夕之间,正是怀璧其罪,这般相貌,若是不能有所依持,会招来无穷祸患。
如此,更不能随意安置她了。
倒是常遇春直肠子的感慨了一声,“我个乖乖,这也叫相貌丑陋!小姑娘你简直是神仙下凡呐!”
宁云似害了羞,把帽子又带上,只不将下端系了,也敞口气。
她难道不知这样裹着难受?但她是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