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尊重每个人当时处境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不代表我能够容忍现在某些人的得寸进尺。”时慕白说的某些人是陆家,也是在警告太子:“当年为大局,是被动,如今所谓的为大局,却是贪婪,我已经为他们的大局献祭过发肤血骨,没道理还要为他们的贪婪继续连灵魂也献祭。”

太子自然知道时慕白指的是什么,他正色道:“兄长放心,只要孤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对啊大表哥!”陆风鸣听到这里忍不住凑过去:“当初我会跟着甘太傅去潼柯县,就是太子表哥安排的,原本祖父是想让大哥去,是太子表哥提议,他才让我去的。”

没想到是这样,时慕白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太子。

沈廉也很意外,不过:“在外面站着怪累的,还是到屋里说话吧?”

原本他还对这太子很警惕,不过现在看来,这人可能还真是个好的?

被沈廉这一提醒,大家便暂时打住了话头,一路朝屋里走去。

进了屋,太子也没脱下身上的毛氅,不仅没脱,小太监还给他脱掉鞋子,在脚下塞了个暖脚的双耳炭炉。

这阵仗,看着比当初的时慕白还严重。

小太监见大家都看着,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殿下大多时候都起不来,今儿个难得有些精神便想着出来看看,他体虚经不住寒,备上炭炉能好一些。”

小太监有句话没说,因为忌讳不吉利。

在出门前太医就极力阻拦,虽然没明说,但偷偷叮嘱他了,说太子这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能撑多久不好说,就怕在外面出了事,他们十个脑袋都担待不起。

明知道太医的顾虑是对的,但小太监看着太子,却不忍心阻拦。反正,他到时候也是要随太子殉葬的。

想到这,小太监忍不住双眼湿润,却低着头没敢让太子看见,默默的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