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这话可折煞草民了。”时慕白笑了笑。

“什么草民不草民,你虽养于民间,却也同样是父皇儿子,身份尊贵哪能这般自轻?”晋王朗笑两声:“兄长且随意吃茶看景,有什么尽管吩咐下人,一会儿开席,咱们兄弟几个可得好好喝个痛快!”

晋王还有别的事,虽是特意邀请时慕白过来,却并未多待,说完便和宁王先离开了。

等人走了,陆风鸣边带着两人往里面走边压低声音道:“这晋王平日里傲的跟只大公鸡似的,一向不说人话,连太子表哥都不曾放在眼里,今日却说了这许多,铁定是没安好心。”

“那位宁王如何?”时慕白却并不在意晋王,倒是宁王更入他的眼些。

若是只听李德全那番提点,必然先入为主觉得那是个不好对付的主,但有意思的是,今日一见却恰恰相反,气质可以说毫无攻击力。

“宁王?”陆风鸣不知道时慕白为什么会关注宁王,不过还是如实道:“就那样吧,好像跟谁都能处,又跟谁都不亲,虽然也封了王,平日里也上朝,但闷葫芦一个,没什么存在感,也就偶尔太子表哥与那几位发生争执,就跑出来和稀泥。”

“是么?”时慕白敛眸。

“大表哥为何突然问起此人?”陆风鸣还是没忍住疑惑。

时慕白淡道:“随便问问。”顿了顿又问:“今儿来的人很多?”

“自然是多。”陆风鸣忽然鸡贼的笑了一声:“不过有那么一个,却是上赶着请,也不容易请得来的。”

沈廉听到这个下意识就问:“谁这么大谱比堂堂王爷还大?”

“西厂厂公,李德全。”陆风鸣啧了啧:“此人可不是那么好请的主儿,不说底下这几个皇子王爷,便是太子表哥,人家也一视同仁。”

时慕白和沈廉对视一眼,不用再问,两人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数。

三人到宴客的前院时,已经坐满了人,但真坐着喝茶吃点心瓜果的却几乎没有,都在长袖善舞的扎堆攀谈着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