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直言曾在冷宫见过刺客的宫女。”时慕白直视皇帝的眼睛:“这宫女是哪个宫的人,那刺客又是哪个宫的太监,两人为何会在冷宫遇见?”

时慕白一连提了三个问题。

“你可以看看下面一份。”皇帝示意的点了点下巴。

时慕白依言看下面一份。

“这份便是那宫女的供词。”皇帝走回去坐下来:“宫女是岑贵妃宫里的人,宴华宫到太医院,抄近道正好途经冷宫,会出现在那里并不奇怪。”

时慕白点点头,供词上写的明明白白,确实是这样。

根据宫女供词,当日遇到那刺客时,对方所佩则是王娴妃汐月宫的腰牌。之所以指认时没明说,主要是涉及后宫娘娘,本能畏惧,给隐瞒了下来。

而这王娴妃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母妃。

岑贵妃,王娴妃。

这一手看似矛头直指四皇子,但却暗搓搓把晋王搅和了进来,一石几鸟,确实高明。

可再高明,那也是当今帝王早就玩儿剩下的,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对方心知肚明。

宁王在皇帝面前,堪比衤果奔。

至于为什么召见他们进宫唱这一出,饶是时慕白,一时也吃不准。

是真把抉择权给他,还是试探?

以及在帝王心里,究竟怎么看待这件事,是想和稀泥,还是肃清到底。

帝王心海底针,除了皇帝自己,谁也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四皇子也好,宁王也好,那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这件事不管见好就收,还是一查到底,总之绝不能由他时慕白来做这个主。

短短几息之间,时慕白就想清楚了利弊,将供词一合,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