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明非畏寒,林繁担心草场夜晚寒冷,便把箱子里较厚的衣服挑拣出来,入夜也能为其遮遮风。
结果进来的人见两人床铺被挪也无反应,以为他们当真背后无人,言行顿时大胆起来。
那坐在宋明非原本床铺的,是近来在门客中颇受欢迎的祁门王氏后人。
他看两人从箱子里随意拿出的东西,都是这般稀少昂贵之物,马上主动与两人攀谈,还试图打探他们是做的什么营生。
译官大多都是商户,真正的高官之家,可能瞧不上,但这样落魄的大族,只剩无用的名声,最缺的就是钱财,便极愿意与商户结交。
宋明非和林繁不愿虚以委蛇的与其周旋,但那人竟得寸进尺,未经允许上手摸了宋明非的大氅。
言语虽是夸赞,可语气让人听了十分不爽,林繁亦不想再忍,直接抓住那人的手臂,从大氅上甩了下去。
虽王家早已不复当年荣光,但毕竟仍有些许余荫,且那人颇有才学在身,总有点傲气作祟,被人驳了颜面,自不会相让。
“市井之辈,实在小气,还当是什么好东西,摸不得碰不得。”虽是他先失的礼,但这人此时仍理直气壮。
向来拜高踩低的大有人在,周围几人见两人起了争执,忙上前安抚。
但言语间多是帮这王氏后人的腔,话里话外都是宋明非他们没见过世面,让他莫要生气。
几人正说着,打帐外进来几人,后头的是寻常士/兵,但前头的人却穿着内侍外/衫,一看便是宫中之人,几人登时不敢再言语。
来人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宋明非身前,随后躬身上前。
“老奴东宫刘顺,奉太子令接二位入前帐,只是路上车马损坏,一直拖延到此时才赶来,还请二位恕罪。”说罢刘顺就要行礼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