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两人不曾见过,几封信笺宋明非亦没有回,但周瑞归来一得空闲,还是马上将宋明非召去太子府。
这次,宋明非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拒绝,而是整戴衣冠,恭恭敬敬前去。
“太子,万安。”一进太子屋内,宋明非便俯身行了一大礼。
周瑞见此情景,相见的喜悦瞬间消散,笑意也缓缓从脸上退下,语气如凝滞般开口:“明非,你从不曾这样叫我。”
“太子身份尊贵,以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太子恕罪。”宋明非再次行礼谢罪,话语亦是冷淡疏离。
周瑞蹙眉,轻轻转了目光,似想起久远之事:“明非,你可知,当初你知晓我身份时,仍愿唤我一声衡之,我是何等欢喜……”
宋明非闻言,眸色微变,却仍没有改变行礼的姿势,只静静听着周瑞那字句间的失落。
直至周瑞说完,宋明非才再次抬眸,看向周瑞:“我知衡之心,衡之可知我心?”
两人相对而望,无声却满是言语……
秋风起,绿树摇曳,门前近百年的银杏树下,林繁垂首作画。
然而炭笔拿了又落,纸张涂了又改,心却似悬在高阁危楼一般,目光亦始终向着那人归来的方向。
暖黄光晕遍撒大地,又逐渐染上冷色,身上寒意渐深,仍比不过心中担忧。
直到所盼之人出现在树荫之下,愁云惨雾才化作笑脸。
“怎么这么晚?”林繁将抱在怀中许久的披风,覆在归来的人身上。
宋明非任由林繁仔细为自己系上衣带,随后看着林繁缓缓启唇,语气是那样温柔认真:“林繁,我们可以回去了。”
“回哪里?”林繁瞳孔微震,试探着问了一句,并不是他听不懂,而是有些不敢相信。
宋明非微笑:“回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