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周时放笑了笑:“他也蹦哒不了多久。”
她从窗户玻璃上浅淡的影子,看到他嘴角弯起的轻蔑的弧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面前的男人变得陌生又高大。
——周时放。
那么熟悉又滚烫的名字,每每想来都让她眼含热泪胸口翻涌。
她想她是爱他的。
是经历世事沉浮过后,仍旧像年少时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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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又行半个多小时,到袁家老宅。
车停至门口,管家匆匆小跑出来,打开门:“少爷,您回来了,可不巧,老先生去看戏了。”
”看戏?”周时放双脚踩在地上,站起来的动作微微顿滞住。
管家解释:“十七乡新搭的台子,来请了三四回了。”
周时放点点头。
他下了车,并未转步进门,而是侧头朝副驾驶打开的门看去。
管家刚要请他进去,便被副驾下来的女人吸引了目光,一怔,“夫人?”
周时放这才回头同他说道:“去把后备箱的水桶拿进去,我去楼上换身衣服。”
水桶?
管家这时才注意到,少爷和夫人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也不敢多话,忙叫人取了水桶进屋。
周时放沐浴好更完衣下楼,看见钟瑜人已在厅堂,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走过去,问钟瑜:“怎么了?”
钟瑜:“需要两个缸。”
周时放看了看几个佣人:“还干站着干什么?”
其中一个为难的说:“少爷,前年老先生嫌后院堆的缸太多,处理掉了。”
周时放蹙眉:“没有就去买。”
佣人连忙应道:“是。”
钟瑜吩咐佣人去把水桶里的水烧开,再把准备好的糯米放进一个脸盆里,脱下外套,挽高袖子,蹲在水槽旁,指了指,“帮我开下水阀。”
周时放照做,走到水槽旁边蹲下,饶有兴趣看着她忙,“你还会做酒?”
钟瑜双手浸泡在水里,“小时候跟外婆学过,她做的酒好吃。”
她一边清洗着糯米,一边轻声细语给他解说:“清洗完之后,泡发六小时以上,糯米泡的松软糯香,一捏即碎,高压锅煮开,再放上酒曲发酵。我这次打算做多一点,所以用的米和水也很多,两缸,够外公喝一阵了。不过你还是要叮嘱他,酒不宜多喝,每天晚上最多只能饮两盅。”
阳光穿过屋檐洒落在他们身上,打在水面上,泛着金光。她的手腕以下完全没入水里,皮肤几乎跟米一个色调,又白又滑。
周时放一时间看的入了迷,盯着清亮亮的水面,低声说:“你同他说,他最听你的,我的话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