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的手指颤了一下。
他抬起头, 对上她微微湿润的眼,低声说:“我怕醒过来看不到你,经历了这一次,我是真的切切实实感到害怕。”
男人喉头轻滚,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望着他,钟瑜心里无限柔软。
是整颗心都柔软地陷落下去了。
她费力地抬起手,轻抚他的脸颊。
周时放按住她的手背,脸贴向她的掌心慢慢蹭着,“等你伤养好了,带你去冰岛,你一直想去,以前我总是工作忙,没时间陪你。”
“冰岛。”钟瑜想了一下,“好。”
“我有点累了。”她说着慢慢闭去眼睛。
医生说她刚醒,不能说太多话,周时放松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我就在外面,哪儿也不去。”
钟瑜静悄悄睡着,没有回应。
周时放知道她听见了,最后又深深望了眼她,放轻脚步离开病房。
向晴到了,领着一个小姑娘。
昨天她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是周时放给她打电话说医院里都是记者,逮着谁就是一通问,她如果被问,不懂得怎么应付,叫她不要来。
见他出来,向晴疾步过来,“钟钟怎么样了?”
“刚睡下,等一会儿再进去看她。”周时放看了眼她身边的女孩,认出那是以往跟在黄五爷身边的那个丫头。
原来钟瑜把孩子放在向晴那边了。
“你叫莺儿?”周时放弯下身,语气温和地问小姑娘,“还认得我吗?”
莺儿略带怯意地点点头,“认得,周先生。”
周时放一笑,依旧温柔的问:“你喊小鱼姐姐,喊我就怎么成了周先生。”
莺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但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快叫了声:“哥哥。”
周时放满意地笑了笑。
向晴冲他翻了个白眼:“还哥哥呢,差十岁就应该叫叔叔,还以为自己多嫩。”
周时放倒也不恼,叫老何带着小姑娘去买点吃的。
向晴知道他有话对她说,所以才故意把小姑娘支开。
“说吧,什么事?”人走后,这里只剩下她和周时放,向晴直截了当问。
熟悉如斯,无需拐弯抹角。
周时放问:“这孩子你知道什么来历?”
向晴:“钟钟跟我说过一点,但详细的没告诉我。”
周时放了然,之所以没有告诉向晴全部,也是为了保护她,就像他保护她一样,有时候不知道的反而是最安全的。
也说明一点,钟瑜只是因为工作忙,让向晴暂时帮忙照顾。
既然她不准备告诉向晴全部,他也当然尊重她的意思。
“这孩子情况有点复杂,”周时放道,“她没告诉你详情有她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