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神色异常淡定,钟瑜不由想起来醒来的时候看见她对窗抽烟的样子,所以当时并不是落寞也不是惆怅,很有可能是在沉思身上的伤哪儿来的。
这么想想,总觉得哪里有点搞笑。
“我打你个屁,”高展简直被她的蛮不讲理气死了,“你昨天没把我打成二级残废我还要谢谢你,我真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哇晒,这看来还挺激烈的。”李秦看热闹不嫌事大。
高展和风芽谁都没理会他,继续对喷着。
听着他们斗嘴,钟瑜有点困了,望着窗户打了个哈欠,到海市还有好久,要不睡一觉吧。
钟瑜一觉睡到海市,醒来的时候车厢里安静下来,连漂浮在阳光里的细碎灰尘也变得缓慢起来。
段易年知道他们来,特意备下了一个包厢,用过餐之后已到下午两点左右。
鉴于段易年亲自陪着,画展举办的地点又在镜河河畔,要知道在这里举办画展的历来都是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名人才有资格,所以其他人都以为画家一定也是名人。
直到看见展馆门口画家的介绍。
“章国丰,这是谁?”风芽问道。
高展也露出了同样好奇的表情,私底下问李秦。
李秦挠了挠脸颊,表示他也不太清楚,当时钟瑜受伤在医院,周时放忙的很,画展的事全权交给了段易年,李秦也只是负责跑腿的。
不过,他说,“章国丰家在S市的一个山村里,人已经不在了,少爷让我去他家收集画,可能是想扶贫吧。”
扶贫?高展觉得不大可能,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力气,再说镜河这的展馆是什么地方,哪里是谁说能展就能展的。
他心里存着疑惑,直接问周时放,他连李秦都没详说,就不指望了,便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了一番。
段易年带着他们逛了一圈,大家走走看看,段易年见看得差不多了,毕竟是周时放委托他办的事,少不了得问一下意见。
“这规模算是同水平展馆中最大的了,我可是花了巨大人力物力……”
他还要再炫,周时放无情打断:“说的好像钱都是你花的。”
段易年瞬间闭了嘴。
周时放看向钟瑜,语气明显变了一个调,和气道:“觉得怎么样?”
钟瑜是这所有人当中看得最仔细认真的,她看了一圈,认真思考了下,点点头,“超乎想象。”
这是一句大实话。光说镜河这处就不是一般人能批得下来,钟瑜本来打算搞个小展馆,直到后来周时放告诉她,画展的事他会帮忙办。
因为知道他向来是低调惯了的,更何况丰子哥还是一名草根,她也没有奢望,能办就好,竟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办在这里。
段易年何等的人精,看到这里也明白了,周时放口里的这个“朋友”恐怕和钟瑜有着密切关系。
剩余几个也不傻,都能猜出了这层。
周时放和段易年还有别的事,要离开一下,其他几个还在展馆里逛。
钟瑜和风芽边看着偶尔聊两句。
“其实这些画仔细看,画得还真不错,你要说大家的水平也不过如此。”风芽评点道。
钟瑜在一幅画前站住了,风芽随着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