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拇指指腹摁在乔栖眼皮上,声音都低了下来,显得温柔又小心翼翼。
他说:“忍一下。”
“忍不了了!”
乔栖声音泄漏着不自知的委屈。
梁砚看她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怪委屈。
又可爱。
“忍一下忍一下。”梁砚哄小孩儿似的,“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诶?好了嘿!”
乔栖嘴上嫌弃,听到梁砚这么说还是十分信任他地眨了眨眼睛。
不适感确实消失了很多。
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原谅梁砚对她动手动脚,于是她冷声:“……松开。”
梁砚:“?”
乔栖还赌着刚刚车上的气,抬手要打这人手腕,嘴上也自我嘲讽,“我这人就擅长过河拆桥。”
“啧。”梁砚及时收了手,看她倔强逞强,忍不住在松开她脸的同时拿手指勾了下她的下巴。
他动作来得快收得也快,乔栖都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见梁砚已经后退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他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淡笑,乔栖迎着他含笑的眼睛,顿时觉得自己眼睛和下巴都一阵滚烫。
梁砚弯眼一笑,“哎呀,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
“你——!”
乔栖感觉自己就像心口堵了一口气,下不去出不来,生生闷得她难受。
她皱眉,明显不悦,“梁砚,你到底什么——
梁砚打断乔栖,驴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不客气。”
然后扭头跟化妆老师说:“麻烦给乔老师补一下妆。”
乔栖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化妆间,一个到处人来人往的化妆间。
她噤声,抬眼看向梁砚。
梁砚淡笑着在往她手里塞了一杯奶茶,然后一副功成拂袖去的模样转身走了。
乔栖看着他被西装妥帖包裹的宽肩窄腰,以及步履间得游刃有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心底涌上来一股他知道自己就是7的微妙直觉。
难道……他真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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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想法没有就算了,一旦突破了出口,蛛丝马迹便像重开了闸口一般往外涌。
乔栖一直在上台前都在思考“梁砚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7”这个问题。
首先,她能确定在《烟云馆》剧组的时候梁砚是不知道的。
那如果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知道了以后他会有什么转变,会……乔栖猝然眼睛一亮,猛地想起一个关键点。
——里昂对“乔栖”的态度。
当时他跟自己说什么?
爱屋及乌?
以前怎么没有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