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借着这三年的空档,把自己的太子之位立住,把前朝的朝臣们牢牢抓在手里。
少了魏氏这个助力,却也少了更多的威胁。
即便魏嫣当真成了太子妃,旁人难道就不会眼馋吗?蒋氏、何氏甚至冯氏,难道就不会暗地里动作吗?
现在这般,其实可以达到最好的平衡。
弘治帝终于从虚弱中清醒过来,他拍了拍儿子的手,颇为有些欣慰。
“你比以前要精进了,很好。”他声音虚弱,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可话里话外却都是喜悦。
大楚行至今日,已过一百四十八载,曾有过盛世,有过兴盛,也有过衰败。
到了今日,朝廷中不是没有沉疴,门阀、众臣、勋贵、武将之间纠缠颇深,党阀之间相互倾轧,有时甚至能威胁宗室。
弘治帝一心要成为好皇帝,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先天的孱弱病体,令他寸步难行。
他的所有希望都在儿子身上。
萧成煜得了父皇的夸奖,面上也很平静,甚至连喜怒哀乐都没有,他只是说:“谢父皇夸奖,儿臣如今也不过是遵循父皇教导,若有不足之处,还请父皇训诫。”
弘治帝看起来甚至是个颇为温和的皇帝,只有身边近臣、太监和自己这个最喜欢的儿子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冷酷。
为了让儿子早早立起来,他的训诫可是严厉至极。
不过……
弘治帝吃了一口热茶,顺了顺胸膛中的短气,他道:“父皇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以后,得你自己去看、去摸索、去尝试。”
“治国没有规律、没有标准更没有规矩,没有什么是一定的、肯定的、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