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力壮的儿郎,萧成煜折腾起人来,那真是精神旺盛,从不萎靡。
沈轻稚想到此处,不由微微红了脸。
她轻咳一声,继续忙碌手里的活计。
这会儿已是酉时正,沈轻稚刚用过晚食,待得手里的笔筒已经展露出如意结的玫红花纹,萧成煜的仪仗才拐入景玉宫前长巷。
这一回是有宫人通报的,沈轻稚一得了口信,便领着宫人在宫门口等。
萧成煜并未坐步辇,他闲庭信步而来,好似在宫中散步,一点都不急切。
借着明亮的宫灯,沈轻稚能看到他眉宇之间的淡然。
他总是没什么情绪的,让人瞧不出喜怒哀乐,就如同身上写着皇帝二字的泥人,行走坐卧皆是帝王之气。
可在那份帝王气下,却没有多少人气。
沈轻稚遥遥看着他,忽然想起曾经在坤和宫里,那时候他还没当上太子,没有那么多国家大事要忙,每当苏瑶华病弱在床,他都紧张地侍奉在坤和宫。
只有在那个时候,只有曾经那段青葱岁月里,沈轻稚才能隐约想起他身上的青春年少来。
他也曾是会为了母亲生病而焦急的少年郎。
沈轻稚一个晃神,萧成煜已经近在眼前。
她下意识抬起头来,目光一瞬便落在他英俊逼人的面容上。
萧成煜的眼眸很深,很黑,似有一潭沉水在他眼中沉寂。
他的鼻峰高挺,人中不长不短,目光再往下去,是他那双总是轻轻抿着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