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们分明……”
“娘!”
说了一半的话被坐在牛车上的青年打断,青年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见笑了,当初因为我的腿受了伤,为了药钱弟弟才自愿卖身醉仙楼,刚刚家母也是爱子心切,误会了阁下。”
这话说得倒是漂亮,一个“爱子心切”就把前言不搭后语的破绽轻轻巧巧地盖了过去。但是周围的人也不是傻的,已经有人生了疑虑。
“爱子心切?哈。”
洛书把“卖身契”放回怀里——实际上月怜的卖身契早已经被洛书给了月怜,现在他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一张白纸。
但是他笃定对面不会对峙,把儿子卖给南风馆这件事说出来,名声就彻底的坏掉了,还不如顺水推舟地说是把月怜卖到了醉仙楼。刚好,这样月怜的名声也不会受损,否则哪怕月怜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做,也抵不过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
哦不,有一点说错了,不是他们卖了月怜,是月怜自己卖身救兄。
真是兄友弟恭,催人泪下,好像他不放人就是十恶不赦一样。
洛书放回“卖身契”,顺手摸了一根糖棍给月怜,又自己叼了一根在嘴里,糖棍一晃一晃,洛书眨眼间从翩翩公子变成地痞盲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狠劲,看得阴郁青年瞳孔一缩。
“就像你说的,这个大婶在我楼前破口大麦,口出污言秽语,还坐在地上影响客人进出,是爱子心切。爱子心切就爱子心切罢。
那你们现在明白了,想起来了,知道了,那你们还有什么事吗?你们挡着我门口,影响我做生意这笔钱,咱们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配合着洛书,百骨知几人留下的人,在经过了洛晴长达两个月的嫌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他们站在洛书身后,无声地看着这一家子,面目凶狠,好像只等洛书一声令下,就要将几人拿下。
妇人心生惧意,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梗着脖子,声音却小了好几个度,“这、这账不能这么算……”
“公子。”阴郁青年打断妇人的话,冲着洛书笑了笑,本身的气质与这一笑极其违和,脸庞就莫名显得扭曲。“弟弟为我做了这么多,每每想起便十分愧疚,这次是想将弟弟带回去。”
带回去?带回去在让你们再卖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