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没了,不但弟弟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了。
这是当时的德贵妃、当今的德皇后做的。
他想起无意间看见的,抱着小儿衣饰流着泪,低声喃喃着弟弟与冉苍名字的母亲,当时觉得难过,现在却多了一分恶寒与恶心。
因为他知道了,德妃的动作冉苍不是不知道的,不仅仅是默许,甚至在后推波助澜。
他外公家,虽说称得上是“开国”的功臣,却已经是被忌惮了。
冉苍根本没有想要母亲生下的继承人,他根本不想将皇位传下去,母亲有了一个他,已经是冉苍的忍耐极限,更不要说再多一个弟弟。
这个混账,他骗了母亲的情窦初开,骗了外公家的势力与帮助,夺了弟弟的一条命,骗了母亲一辈子的眼泪。
子车痕知晓冉星辰在想什么,沉默一瞬转而道:‘边疆的动向你可知晓?’
当年冉星辰舍命救冉苍,在心口处开了个大口子,毒入心,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子车痕听说有奇毒出世,于是入皇城,辨毒草,熬解药,解剧毒,将冉星辰拉了回来。
众人只道圣手毒医名不虚传,却不知道在第一天,子车痕就几乎将对方的底摸了个透。
本来冉星辰所练的功法有极强的隐匿功效,无奈他与子车痕师出同门,被子车痕一眼看穿,哪怕这毒无人可解,他也可以用自身功力逼出来。
由于功法同宗同源,两人莫名亲切,加之对方品行可交,两人便成了好友。
那所谓的闭门惊心动魄的七日,其实是子车痕优哉游哉试药,冉星辰苦着脸喝各种解药,两人谈天说地的过程。
相交多年,子车痕最清楚冉星辰身上发生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父母抛弃,与冉苍杀妻杀子以冉星辰为棋相比,哪个更糟糕。
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任何人都无法安抚,只能等他自己走出来,子车痕只能转移话题。
‘边疆的动向你可知?’
冉星辰颔首,‘知。’他为自己与子车痕倒茶,不喜欢茶水的味道似的皱起了眉头。‘殷国又有小动作了,中间被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