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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内疚又自责,连忙给洛书做简单的检查,洛书安慰道:“真的没事,吃了药就好了。”

二零八八站在角落,沉默地看着洛书安慰护士,看着洛书被推回房间,安置在床上。

太阳东升西落,外面的喧嚣声一点点散去。

日子乏善可陈。

一次次进来的护士与医生,做不完的体检,打不完的针,吃不完药。

二零八八没看见洛书的亲人来探望过他,只看见那个被称作金丝儿的青年,会带着书和饭来看洛书,有时候匆匆地来又走,有时候是周末,便带着笔记本过来,像是在处理什么东西,偶尔和洛书打趣几句。

更多时候,洛书坐在床上,看看书,看看外面的太阳,对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发呆。

上次发病之后洛书很少出去,不过通过护士的话,还是能知道,那一家中的父亲得到了及时的救助,苏醒了,能下床了,痊愈了……

在离开的那一天,他们一家给医院送了一面锦旗,送给暗中救助他们的好心人。

那一面锦旗,医院送到了洛书的房间里,洛书将锦旗珍视地卷起来,放在床头。

数个月的住院,那个男孩好像成长了很多,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年”。

离开医院的那一天,男孩穿着校服,带着红领巾冲着医院的大门深深的鞠了一躬,洛书笑着冲他挥挥手,虽然他知道,男孩不可能会看见。

二零八八经常能看见洛书在写日记,或者也说不上是日记,更像是便签,写着窗外的流云,啄食的麻雀,痊愈的病人,在墙角钻出的嫩芽,绽放在花坛中的花,有时候也会写对未来的计划与幻想,字里行间热切而温柔。

可是二零八八知道,洛书永远不会出院了。

凡是被系统提前选定的人,都是注定时日无多的人。

在这段时间里,父亲越来越健康,而洛书却越来越瘦削苍白,好像一朵被高楼围住的花。

即使那么努力地舒展枝叶,绽放花瓣,渴求阳光的照射,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