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斟转过身,回答梁怀玉之前的话:“一笔勾销?本首辅倒是更想以身相许。”
梁怀玉表情僵硬:“呵呵呵呵,陈大人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句玩笑话,玩笑话,呵呵。”
陈斟表情里有一丝玩味:“本首辅至今还未娶妻,倒是觉得姑娘的提议不错。”
梁怀玉忙摆手推辞:“不不不,陈大人金枝玉叶,能救大人,是小女子三生有幸。”
陈斟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薛冰,闲北,将这些人带回去审。”说完便转身出了店门,上了马车,离开了。
梁怀玉看着满地狼籍,又想起刚才的血腥,心里像堵了一座山。
梁清走上前安慰她:“掌柜的,没事的,这些损失,不值多少钱。”
梁怀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还没开张呢,就遇上了这种事,店里的几个人颇有微辞,梁怀玉庆幸还没开张,这事也没宣扬出去。她心里乱糟糟,都不知道如何平静。
***
陈斟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闲北拿眼瞥了他三五次,陈斟闭着眼开口:“说。”
闲北斟酌着,谨慎地询问:“主子,那位姑娘,真是你相好的?”
话音刚落,薛冰捅了他一手肘,瞪了他一眼,“主子不过是看在她救了主子一回,才不与她计较。”
陈斟不置可否,他杀了他几个哥哥那一年,曾有一个高僧预言,说他这辈子孤寡命格,注定一辈子孤老。
这些年,他虽位高权重,旁人看来,他把持朝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从来没有姑娘家愿意与他扯上关系。提起他,都是敬而远之。更甚者,他曾在市井街头见一妇人教育自己的孩子,若是不听话,以后就只能嫁给陈斟。
他的相好?有趣。
“派人送白银百两,送到醉月坊。”陈斟仍是闭着眼,面无表情。
薛冰和闲北应下,闲北张了张嘴,又问道:“那府里的狗,伙食还改善吗?”
陈斟睁开眼,长睫微垂,“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去改善它们的伙食。”
闲北立刻低头认错:“属下知罪。”
银子是闲北去送的,主子虽说是送到醉月坊,不过醉月坊这么多人,话里的潜台词肯定是送给那位梁姑娘。
梁姑娘似乎有些意外,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