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斟忽然飞扑过来就她的时候,梁怀玉有点感动,她差点觉得陈斟其实是个好人。
近处似乎只有他们几个人,不知道太子云瑶他们各自在哪儿,梁怀玉只一分神,差点又被砍,陈斟踢开那个人,分神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麻烦。”
四个人且战且退,无奈黑衣人实在人数太多,他们渐渐有些不敌。梁怀玉累得都快没力气了,陈斟亦然。薛冰也看见了那匹马,他跑过去踢了一脚那马便朝着他们飞奔过来。
陈斟一把把梁怀玉送上马,而后也飞身上马,薛冰和闲北跟着撤退。
梁怀玉被陈斟揽在怀里,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身边不停有箭矢飞过,陈斟的呼吸声在她头顶,她的心跳啊跳啊,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儿,马突然往前一栽,倒地而亡。
梁怀玉这才发现马屁股上和腿上和插了几支箭,而陈斟背上,也有一支箭。薛冰和闲北更是多处受伤,无比狼狈。他们二人平日里看起来是无所不能的样子,这会儿这样让梁怀玉心慌。
她们就停顿了这一会儿,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又打了起来。
薛冰和闲北受了伤,还是勉强应付,陈斟对梁怀玉说:“帮我把箭拔了。”
梁怀玉愣了一下,看着他,然后一皱眉,用力地拔下了那支箭。
陈斟明显抖了抖,对方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就这么一会儿,又逼了上来。
陈斟受了伤,更加顾不住梁怀玉,梁怀玉不想让自己拖累他,尽力自保。
她甚至有些庆幸,跟着林姑娘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
一番缠斗下来,他们明显处于劣势,只能伺机再次逃跑。这些人看上去也不像冲着陈斟来的,倒像是见了谁都杀。
薛冰和闲北对视一眼,道:“主子,你带梁姑娘先走,我们兵分两路行动。”
陈斟沉默了一瞬,而后点头,“小心。”
就这样兵分两路,陈斟和梁怀玉走一路,薛冰和闲北走一路。好在是在山里,有的是树和草,四个人分两路朝着两个方向狂奔。
那些人愣了愣,也分成了两派。陈斟受了伤,步行速度慢了不少。梁怀玉几乎是下意识地扶着他,两个人一步也不敢停。
梁怀玉边走边喘,抱怨道:“陈斟啊陈斟,你自己算算第几次了。你是瘟神吗?”
陈斟沉声答:“我是死神。”
梁怀玉想笑又笑不出来,笑比哭还难看,还要注意身后的动静,和面前的路。
其实这山里哪有路,他们完全是自己在开路。杂草丛生之下,也不知是否平整,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时不时就是一个踉跄。还有带刺的草,划在手上衣服上。
他们本就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梁怀玉一遍喘着大气,一边还要躲避他们的进攻,她的花拳绣腿根本不够用。
眼看着一刀就劈向头顶,那一瞬间梁怀玉差点魂都飞了出来。
然后陈斟以身相挡了。
她震惊了。
但是情势根本不给她震惊的时间,那一刀落在陈斟背上,梁怀玉仿佛听到了皮肉被划开的声音。陈斟单膝跪地,靠在梁怀玉面前。
梁怀玉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怎么办?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