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陈斟痛呼了声。
梁怀玉又赶紧上前,查探他的伤势,忽然反应过来,这个人这么能忍,此刻出声全然是实打实的苦肉计。
她停了脚步,又往后退了退,“你不要脸。”
陈斟浅笑出声,“嗯,我连命都不要了。”
他这么一说,梁怀玉心又软成一滩稀泥,她轻叹了口气,踢着脚尖道:“那好吧,等回了京城,我立刻准备八抬大轿娶你。”
陈斟黑了脸:“我看你是……”
梁怀玉下意识地认错:“我错了,你娶我。”
说完又反应过来,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怎么还这么谄媚。她一挺胸一抬头,中气十足地说:“我现在吃了熊心豹子胆,我没错。”
顺着梯子往上爬,可是她最擅长的。
陈斟失笑,“是,你没错。”
陈斟的伤还要换药,梁怀玉用毛巾浸了水,先给他擦了擦,然后给他上药。大夫开的药内服外敷的都有,梁怀玉闹腾完了,才想起来探了探他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但还是有些发热。
“我们先在这儿休息几天,你养养伤。”闲下来,梁怀玉终于想起了薛冰他们。
陈斟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梁怀玉小声地说:“薛冰他们……”
“会好的。”陈斟抢话说。“他们跟了我很多年了,风里雨里,能自保。”
梁怀玉点了点头,拨弄着桌上的杯子,薛冰他们有自保能力,那云瑶他们呢?有没有什么事?还有太子,虽然她对这个太子没什么好感,但是如果就这么死了,必然会引起一番动荡。
她想了想,却对于史书上太子的死没有印象。她本来就不好学,史书也只看了那么几眼。
唉,梁怀玉咬了咬下嘴唇,没有说话。
陈斟的伤养了好几天,才退了烧,背上的伤口也好了些。
梁怀玉归心似箭:“我们明天启程回去吗?”
陈斟故意打趣她,“你这么着急,是急着回去娶我吗?”
梁怀玉点点头:“对对对,我迫不及待,心急如焚。”
陈斟伸出一只胳膊揽上她的腰,“没关系,我不介意名分。”
梁怀玉:“……”
梁怀玉一手拍开他的手,“啧,别闹。”
陈斟大咧咧地收回手,枕着脖子,“急也没用。”
梁怀玉敏锐地察觉到这话有什么弦外之音,“什么?”
陈斟摇头,“没什么,如果她受了伤,你急也不会让她好得更快些,如果她安然无恙,那就更不用急了。”
梁怀玉撇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感。
梁怀玉喃喃自语道:“但愿她安然无恙。”
陈斟虽然嘴上那么说,还是雇了马车,准备启程。
马车悠悠地启程,梁怀玉心里愈发不安。
“陈斟,你……”她想找话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斟倒是悠然闲适又自得,还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盒绿豆糕。
梁怀玉接过一块绿豆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