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歌一边踢向晋南,一边推着他踉踉跄跄的往门外撵,等到向晋南被撵到门口了,他好不容易勉强扶住门框,稳住身形,回头解释说:“他把手机玩得这么溜,这明显是他弄的啊……”

梁千歌都气笑了:“真是贼喊抓贼,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亏我还给你求情!不滚是吧?薄修沉,衣柜旁边的棒球棍给我拿过来!”

向晋南听得脸一白,立刻松开了抱住门框的手。

梁千歌狠狠的瞪他一眼,“啪”的一声把门砸上了。

梁千歌喘着粗气走回来,就看到薄修沉正一脸闲适的拿起那个棒球棍,要给她递。

梁千歌走过来,一下抱住他,说:“我刚才还差点信了他的鬼话,对不起。”

薄修沉淡淡地撇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单手拍了拍她的背后,问:“棒球棍还要不要?”

“……”梁千歌觉得薄修沉就是想看她打死向晋南的样子,她双手捧着他的手,把棒球棍拿过来,丢到沙发上,说:“他走了就算了,别理他了。”

薄修沉眼底浮现出一丝明显的失落。

梁千歌就圈起他的脖子,踮着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讨好的意味很浓。

薄修沉扶着她的腰,想了想,问:“为什么对向晋南这么好?”

梁千歌顿了一下,赖在他怀里说:“其实他本性不坏,虽然有时候的确很讨厌,但是……他也只是渴望找到同类。”

薄修沉眯了眯眼。

梁千歌说:“他认为我是他的同类,所以对我尤其执着,你认为他真的喜欢我吗?呵,不是的,只是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站在他那边,我是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跟他同一阵线的人。”

当时向晋南刚被接回向家,情况艰难,受尽白眼,他是私生子,先天的自卑,加上族内其他人的欺凌,令他腹背受敌。

梁千歌第一次见向晋南是在向四海的某一场婚礼上。

盛大的婚宴中,向晋南就像个深处虎群的狼崽子,害怕着周围的所有人,警惕着周围的所有人,又渴望变得强大,渴望变得像他恨的人那样强大。

向晋南的性格是野蛮生长的,他有茹毛饮血的一面,这和薄修沉完全不同,薄修沉冷静沉稳,天之骄子,他天生就不缺自信。

但是向晋南,从来没有自信。

他的自信,来源于梁千歌对他抛出的第一根橄榄枝。

这是他蜕变的开始,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第一次有人,看到他的价值。

梁千歌常常觉得,如果硬要把向晋南对她的各种情怀冠上一个名头的话,大概就是,雏鸟情节。

虽然当时梁千歌并没想这么多,也不知道自己会对向晋南未来影响这么大。

毕竟她真的预料不到,向晋南后来的处事风格,做法手段,会那么刻意的模仿以前的她。

这些年,向晋南才是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将她作为楷模的那个人。

但是谁也没想到,几年不见,心中憧憬的那个人,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不争不抢,退让温和。

向晋南不喜欢现在的她,在她周边围绕时,总是用尽一切方法,想唤醒她的野心,他认为以前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才是属于梁千歌的“本性”。

实际上,当然不是。

在梁千歌看来,孟氏的经历,不过是虎口夺食,她当时表现出的强大和凶狠,也不过是深处虎穴后,为自己镀上的一层保护色。

这个情况她其实也给向晋南解释过很多次,她说过她更喜欢现在,以前的事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