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桃卿振振有词,“他只是长得好看,你样样皆好,他如何能与你比?”
他这句话声音提得很高,话音落下时,宿云涯听到外面响起了渐远的脚步声,似乎是裴之涣站得离船更远了。
宿云涯敲了敲桃卿的脑袋:“你明日一定要好好道歉,什么叫「只是长得好看」?清玄道友崧生岳降,沅芷澧兰,是道门千年难遇的天才,不过……”
他抱桃卿入怀,轻快地说:“论天资样貌,我都不比他差,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与我最要好,谁都比不上,就是庄宴也不行。”
桃卿乖巧应声,又亲了亲宿云涯的指尖,被他哄睡了。
宿云涯陪了他一会,见他没有再做噩梦,便出船上了栈桥,走到裴之涣身边。
裴之涣望着天上的明月,似是沉思,听到宿云涯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问道:“桃前辈睡了么?”
“睡了。”
宿云涯道:“他醉得厉害,说了许多胡话,你别在意,明日我叫他向你道歉。”
裴之涣摇头:“无妨。”
“若是他再有任何无礼的要求,你都无须答应,就是手也不要借给他。”宿云涯问,“那时你怎么就同意了?”
“我不知道。”
宿云涯若有所思:“是吗?”
为什么会任由桃卿亲自己的手,裴之涣自己也说不分明,但他并不厌恶桃卿的亲近。
甚至在那个瞬间,他清楚地感觉到了。
他的道心不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