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打开你就打。”座上的孔致叼起一串葡萄, 慵懒地眯了眯眼睛,“还是你觉得你可以不听我们的话?”

“奴家岂敢。”

鸨母连连摆手,用眼神示意龟奴:“打开小门。”

她的目光透出阴冷, 龟奴得到暗示, 在打开小门时故意用身体挡着, 轻巧地将桃卿的身体按了下去,保准他连一根头发丝都露不出来。

过去他们见多了这样的场面, 哪家父母哭着来船上寻人, 他们总是能用各式各样的手法将人藏起来,时至今日早就操练得十分娴熟了。

将桃卿推下去, 龟奴也跳进船舱,三两下将他绑起来,然后拎出一只刚死的山鸡,提到船舱上边,讨好笑道:“扑出笼子的就是这只扁毛畜生,小的已将他打死了。”

被绑起来的桃卿动弹不得, 躺在脏兮兮的麻袋间, 紧张地聆听着上面的动静, 期盼顾雪庭能下来找他。

可让他失望的是,顾雪庭并没有进来查看情况,这很正常,以修士的洁净之躯,又怎么会为了一点奇怪的动静就走进凡人肮脏的船舱。

师尊……

桃卿眼角滑过泪水,虚弱无力地闭上眼睛,晕过去也好,死了也行,虽然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醒过来,但至少他不会这么疼了。

……

可是桃卿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晕倒多久,再次睁眼时,他的四周依然是昏暗的船舱,浑身也还是那么疼,没什么变化。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重了,鲜血「嘀嗒嘀嗒」地流淌下来——桃卿终于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船上太安静了,而且血是从上面流进船舱的,不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