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也不无辜啊。”孔致笑吟吟地说,“你们有谁想着救下卿卿吗,没有吧,你们只是想着自己。”
众人面色如土,按照孔致的说法,他们今晚每个人都休想活着出去,但顾雪庭没有杀他们,只是淡漠地对孔致说:“你与他们一样,方才也想丢下卿卿不管。”
孔致讪讪一笑,顾雪庭的目光落在鸨母身上:“你过来。”
“求仙君饶命,求仙君饶命!”
鸨母亡魂丧胆地下跪磕头,“砰砰”地将额头磕出斑斑血迹:“奴家愿意毁掉自己的脸、挑断手脚筋给卿卿公子赔罪,只求仙君饶奴家不死!”
顾雪庭细细打量着鸨母,却不像在看一个活人,当这双眼睛不蕴含任何感情时,就如漂亮的琉璃,纯净得十分可怖。
他点点头:“你动手吧。”
“是、是。”
鸨母迭声应着,颤着手取来切羊肉的小刀。她心狠手辣,对自己也足够狠,当真一刀又一刀地割破自己的脸,割得鲜血淋漓,叫声之凄厉让几个娼妓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她几乎用刀将自己脸上的肉全都剜了一遍,鼻子都被削下一半,气喘吁吁地丢下刀,颤声问道:“仙君,您看可以了吗?”
顾雪庭瞥了一眼,语气淡淡:“手和脚。”
鸨母痛哭出声,接过一把更大的刀,先是挖断了自己的脚筋,又挑断左手手筋,最后的右手手筋是她宠爱的龟奴给她挑断的,当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疼到失禁了,身上散发出了难闻的腥臊味。
她悲惨地倒在地上嚎哭着,而桃卿蜷缩在顾雪庭怀里,乖乖地闭着眼睛,已经睡熟了,静音决将他与花船分隔成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