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常灵力耗尽,甚至伤到了灵根,就连最细小的伤口也无法愈合,他看在眼中,知道自己必须阻止,便强行定住衡常的身形,让他坐下来疗伤:“我去。”

他喂给衡常保命的丹药,拖着露出白骨的左臂和右腿,同样气息不稳,但握剑的手依然平稳,直接削掉庄宴的双手,将他的断手扔了出去,无法继续碰触桃卿。

庄宴无力反抗,也恍如未觉,任由两只手化成枯骨,只是倚靠着床头,深深地凝视着桃卿,欲在临死之前将桃卿的容颜印刻在心底。

“清玄……别让他死在桃桃身边,会弄脏桃桃的身体。”

衡常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吃力,已是恨极了庄宴,他依言将庄宴推了下去。

庄宴跌落在地上,身体摔碎了大半,变成白骨,只剩下胸膛以上的上半身,却依然坚持着向桃卿爬过去,他已经被削掉了双手,只能用手臂缓缓挪过去,像极了一条可怜虫。

他拦在庄宴的身前,不允许他接近桃卿,居高临下地冷言道:“你为了一己私欲,血祭三界,牺牲亿万生灵,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

那时他与桃卿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三百多年前在静室的一夜纠缠早已被他遗忘,他只觉得庄宴丧心病狂,为了救活一人,不惜逆天道而行,杀光三界之人,即便他身死万次,亦不能抵消他滔天的罪孽。

换言之,他不认为桃卿的性命可以与三界之人相提并论,且不论庄宴的阵法是否有效,即使真的有效,他也绝不允许他将桃卿换回来。

“悔改?”

听到他的话,庄宴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饱含绝望,眼中流下了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