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怎么能真的无动于衷呢,不然他早就会像以前那样直接离开了,不过是强撑着情绪,可是一听到庄宴关心他,他彻底忍不住了。

他不喜欢看庄宴对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上辈子讨厌,这辈子更讨厌,就好似不是庄宴杀了他,什么错都是他的一样,明明死的是他,庄宴凭什么委屈?

尽管这么告诉自己,可桃卿还是止不住地落泪,因为在内心深处,他隐隐觉得现在的庄宴仍然是真心疼爱他的,而不是日后那个丧心病狂抽出他元神的庄宴。

越是被现在的庄宴关心,他心里就越难受,但他不可能重新接受庄宴了,否则他的余生都将会被恐惧支配,他会一遍遍地扪心自问,庄宴真的不会杀他吗?谁又能保证庄宴不会再一次发疯呢?

他看不透庄宴的内心,他只能选择躲避。

见桃卿落下眼泪,幼兔和庄宴都有些慌了。

幼兔舔着桃卿的手指,用小小的身体拱他的手心,拼命地朝庄宴喷气。

庄宴向来很懂桃卿的想法,但这回他真的看不懂桃卿为什么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犹豫片刻,他终于抬手轻轻地碰了碰桃卿的脸:“别哭,卿卿。”

桃卿有些恍惚,忘了躲开庄宴的手,任由庄宴为他擦干泪痕。

见他似乎不排斥,庄宴既悲且喜,将他搂进怀里低声安抚:“别害怕我,卿卿,我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要哭?你想让我做什么?什么都行,我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