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赶车辛苦了,快来吃盏茶。”别看张一瘦,手劲却不小,直接锢着车夫的手臂,把人按在椅子上,“老板两碗茶。”
“所以,司直叫某来,充门面。”唐不言看着紧闭的大门,意味深长地说着。
“别驾唐家出身,十三岁入学国子监,旬考,岁考皆是上等,两年后就考中探花,在国子监至今都赫赫有名的人。”沐钰儿也不掩饰自己拿人来刷脸的企图,“若是等会要去询问读书人,您这样的人他们才会让配合。”
唐不言站着不动,拢了拢披风:“可某如今还是嫌疑犯。”
沐钰儿和他对视一眼,唐不言弯了弯唇角,好不无辜。
“您说,这不是巧了。”沐钰儿慢吞吞说道,“春儿女官正好在,正好让她给陛下传话,洗脱别驾嫌疑。”
唐不言笑:“如此有劳司直了。”
“不敢当不敢当。”沐钰儿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 ——
沐钰儿一踏入国子监就察觉到压抑的气氛。
孔庙正堂无人敢踏足,只在门口廊下战战兢兢摆了数十张椅子。
春儿女官不愧是陛下心腹,一马当先坐在死者前面。
吊死人的尸体还未被放下,直愣愣地挂在正中位置,被洗得发白的浅蓝色校服空荡荡地晃着,外头的光落进来在微微下垂的脚尖上,瞧着格外渗人。
一张带血的纸歪歪斜斜扔在他脚下。
“司直。”她见了沐钰儿身后的人,眸光微动,“唐别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