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吐槽, 可嘴角还是洋溢着热情笑意:“今早听闻贤侄高就,当真是年少英杰啊。”
谁也不曾想吏部尚书蒋素舟马上就要是花甲之年, 可对一个刚及冠的小辈弯腰屈膝却是一点也羞涩, 张嘴就是奉承之意。
沐钰儿躲在唐不言身后看得叹为观止。
“想当初愚叔与阁老同在白鹿书院求学,早早便敬佩阁老才学, 如今唐家一门三子, 个个都是人杰, 当真是阁老栽培有功啊。”
——瞧瞧这马屁拍的,句句都指着唐阁佬拍啊。
“贤侄如今回洛阳任官,也该庆祝庆祝, 愚叔在富贵楼设宴, 贤侄不吝赏脸啊。”
——请唐不言吃饭是假, 做给阁老看倒是真的。
“贤侄若是赏脸,那真的是某三生有幸啊!”
——嘶,这马屁……
唐不言苍白的唇微微弯起,冷淡地抽回手,颔首说道:“尚书客气了,本只是通知太仓的,想来是某那小仆不懂事,竟然劳烦尚书亲自送月俸过来。”
蒋素舟热情地笑:“听说是贤侄的事情,我自然是上心,还以为是有那个不长眼的,敢苛待你的月俸,我定是不饶他的。”
——听听!别人的月俸苛待了,就是不饶他!北阙的就是一拖就是三个月!屁也不放一个!
沐钰儿悲愤握紧拳头,太过分了!
“太仓的官员都是奉公守法之辈,又有尚书这般教导,自然不会做下这等事情。”唐不言弯唇,客气说道。
蒋素舟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手下都是一群什么玩意,踩高捧低,欺软怕硬,可谁敢得罪太仓的人,所以这些年他也不是没别人这么奉承过,但这话从他唐不言嘴里说出来,那就是痛快,是舒心,是得意。
他立刻骄傲地停了停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