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钰儿手指打在刀柄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微微一笑:“你聚众闹事,袭击差役,你说该不该杀?”
“你,你,你这是诬告。”少东家雪白面皮吓得直哆嗦。
“可你都死了。”沐钰儿手指微动,刀锋在天光中倒映出面前之人惊恐的双眼。
风车巨大的声音在耳边激荡,连着女郎慢条斯理的声音都被空气中弥漫的水气稀疏得近乎多了些温柔。
“是你命、不、好罢了。”
少东家被那锐利刀锋吓得眼睛紧闭,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圆凳上,牙齿都在打颤:“别,别杀我。”
沐钰儿手指微动,铮亮的刀锋立刻重新归鞘。
那道逼人的光芒自自己脸上消失,就好像高悬在头顶的尖刀终于消失不见,少东家就像重新回到水里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
“说吧。”沐钰儿凉凉说道。
“就每月逢九,我的卧室就会出现一份黑色的邀请函,让我当夜在店中等候,之后就回来一个黑衣人蒙上我的眼睛,带我上了马车,之后就来到一个屋子里,让我带上一个面具,就开始寻常的买卖草药,只是价格贵了些。”
沐钰儿蹙眉:“马车坐了多久?朝哪方面开?路上有没有其他动静?”
少东家苦着脸:“我真的不知道啊,这眼睛一黑世界都好像变了个样,我连自己是坐是站都分不清了,还怎么判断车的事情。”
“你没眼睛,你还没耳朵吗?”沐钰儿冷眼看着他,“仔细想想。”
少东家绞尽脑汁,最后小声说道:“路上依稀能听到有金吾卫巡逻卫鞋子上铁钉的声音。”
“声音近还是远?密集吗?规律如何?一路上听过几次?沿途还有更夫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