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足酉抬眸,看着漆黑夜色上的点点星星,惨笑一声:“再厉害也不是被你们知道了。”
盲眼妇人坐在石凳上垂泪:“若非那毛婆罗咄咄逼人,我夫君怎么会如此设局,我们一家三口就是想平静过日子而已。”
“那你们为何要来洛阳?”一直沉默的唐不言轻声问道。
“是我让我阿耶来的。”漆黑的屋子被打开,一个艰涩沙哑的声音响起。
“阿正。”盲眼妇人惊得立马起身,却差点踉跄摔倒。
唐不言下意识伸手把人扶住。
高足酉身形僵硬,慌张地看着漆黑的大门后站着的人。
“阿娘。”阿正吓得连忙跑过来,连忙把人扶住,最后抬眸看向唐不言,神色复杂,“谢谢,谢谢您。”
“我阿耶手艺这般好,来找他的人很多很多,可他却一直不愿意离开山南道,最多就去一个河南道,我一直觉得是我和阿娘耽误了他,后来工部发函,我就擅作主张接了过来。”阿正去看阿耶,看着那张苍老的面容,嘴角微动,却又不敢开口。
工部的函一旦接下就不能反悔,不然就是抗旨。
“我,我……”阿正犹豫了一会儿,声音微微哽咽,“阿耶是我让他来的,我知道他心里想要成为一个大雕刻家,不想他被耽误,他,他真的是很好的人。”
“他真的很好。”他咬重声音,又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