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一见儿子如此鼻青脸肿,顿时心疼上前,有些生气说道:“若是我儿有错,固然可以教训,但也不必下手如此之重。”
沐钰儿慢吞吞说道:“倒也不是我们打的,你可以扭头问问你身后的那群家仆。”
“是你们水平太差了,本来打算打我们,结果打到他了。”奴儿把人晃了晃,更不高兴说道,“可跟我们没关系。”
仆人们个个心虚地低下头。
“少卿打算如何?”王华见状,也算明白了,但还是不得不忍气问道。
“听说六日前王御史递的想要让其子荫亲为九品县丞的折子刚被陛下准允了,如今也算朝官了。”
王华心中咯噔一声。
“职官有‘四善二十七的考核,其中县丞为县令辅官,是为教化百姓,便受政教之最,为十四曰,其中一条便是礼仪兴行。”唐不言淡淡说道,“醉酒而行,浪荡浮夸,有违此最。”
王华嘴皮子抖索了一下:“他,他年纪还小。”
“若还未教习长大便该改好好读书。”唐不言示意奴儿把人放开,意味深长说道,“王御史明年也该致仕了,能庇护令郎到何时,早些长大才是正途。”
王华心中含恨,却不得不诺诺称是。
沐钰儿还是第一次见唐不言如此行事做派,即便没有任何苛责之言,却还是带着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河东豪强之首的唐家,能理直气壮地拒皇家婚事,便也能状若无事地训同阶官吏。
那种巨大的悬殊第一次清晰而客观地悬在沐钰儿心口。
“回去吧。”唐不言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