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裴眠穿着浅绿色的衣裙被人簇拥着,隔着重重人影看了过来, 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而沉静。
日光朦胧落在脸上, 今日竟有些想不出她当时到底是何种模样。
她还是这么好看, 温温柔柔站在树下,和人说话时,眼睛微微弯起, 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人, 哪怕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过来, 那眸光好似还带着笑来。
谁也不曾想,这竟是这两人的最后一面。
“后来你借着游湖众人换衣服的空挡给人送了信?”沐钰儿打断他的哀思,不解问道,“你约了她去西南面小楼见面。”
夏喻沉默着,随后点了点头,苦笑道:“为了能和她传信我特意学了了自家姊妹的笔锋,就是免得别人发现,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少卿发现的。”沐钰儿解释着。
夏喻沉默地呆坐着,久久不能回神。
“走笔人到迹,自来就是笔迹识人心。”唐不言淡淡说道,“能真正做到掩迹于心,不落痕迹的,绝非异事。”
夏喻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冷不丁说道:“我之前可讨厌你了。”
沐钰儿眨了眨眼:“为何?”
他苦笑:“我阿娘与我说,若非那桩旧事,唐裴两家本该是……”
沐钰儿捏笔的动作一顿。
“事已至此,无需假设。”唐不言冷冷打断他的话,直接另起话题,“公主殿下寻你做什么。”
夏喻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我那日换好衣服便说自己香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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