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春芝在这个京兆府的位置做了十多年,何曾这等憋屈。
“那,不妨让属下把人劝走?”秦知宴小声说道,“一直跪着也不是事情。”
“劝?劝哪里去?”望春芝木着脸问道。
周岩也跟着绞尽脑汁,小声说道:“刑部,大理寺,实在不行去北阙也是行的。”
望春芝沉默,背靠椅背,双眼微阖。
“让他们去投铜匦。”他淡淡说道,“就算不去,也把人带去,务必全都带去。”
声音斩钉截铁,寒气森森。
陛下登基时曾下令制造四个铜匦,置于洛阳宫城前,分为延恩、招谏、伸冤、通玄四匦,随时接纳天下表疏,这些年一直都有不少人投匦,不论好坏,是否大逆不道,陛下都不曾动怒杀过人。
秦知宴犹豫,倒是周岩点头:“是个好办法,这案子给北阙,陛下总会宽容几分。”
“如今司长不算得圣心。”秦知宴小声说道,“不如给大理寺,至少还有一个唐不言在,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他负责的。”
“就北阙。”望春芝淡淡说道,“只要铜匦一日不除,北阙便永得圣心,沐钰儿不过是还没做出大功绩罢了,毕竟张柏刀可是当年帮着陛下抄家前太子府邸的人。”
秦知宴拧眉。
“走了!走了!吴家的人走了!”衙役跑过来,大声说道。
望春芝一怔:“什么,走了!“
“对,走了,那个吴大娘子带着另外两人走了。”衙役说。
“可有说什么?”周岩连忙追问。
衙役摇头,随后有点头说道:“那个下跪的小娘子说明日就去击鼓,一定要到达圣听。”
秦知宴松了一口气。
望春芝拧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