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明澜不像是在说谎，他的眼神告诉秦天衣，他此时是真的有些茫然。

他一直以来都想要报仇，杀了帝家一个又一个的兄弟姐妹，那些人，算起来都是他的兄弟姐妹，都跟他有血缘关系，他杀死他们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手软，甚至并不觉得有半点的愧疚感。

他想要父亲后悔，想要看到他痛苦，看到他流泪，可惜了，那个男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这些，不管死去多少个儿女，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心里在乎的，就只有一个帝景澜吧？

“或者你很久之前就已经原谅了，是你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难道真的觉得，你做过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吗？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忍心拆穿你，不想伤害你而已，他们都是爱你的，不愿意你一错再错……”秦天衣尝试着说服帝明澜。

可惜，她太高估自己了，帝明澜又怎么可能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说服的。

“哈哈哈，你还想要感化我吗？你觉得我有那么愚蠢吗？天真！我来天南市找你，我就想过了，回去以后帝景澜肯定会除掉我，不可能再留着我这个威胁，他那么多年不杀了我，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威胁，不会伤害到他的地位吗？现在知道我比他想象中的要有心机的多，他肯定就不会留着我了。”帝明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倏地站起身，看着秦天衣的目光充满了讽刺。

“没有关系，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有一天，你肯定会乖乖地愿意跟着我回去帝家，做我手里的棋子，帮我去对付帝景澜的。”帝明澜看着秦天衣，赤红的眼眸里面，是疯狂的神色。

这个男人疯了。

秦天衣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疯狂，甚至感觉得到那疯狂背后的毁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