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傅掀了掀眼皮,揉着眉心懒懒道:“嗯,没死呢。”
动不动的就把“死”字挂嘴边,七爷说话真难听。
苏卿低着头,心里暗自诽谤着。
说起这个,她却是想到了那次长生公公拜访顾府时说过的话,她见顾子傅还一副迷糊的样子,索性轻声问道:“七爷,我听长生公公说你身上有伤,怎的平日里都不见你喝过药?”
好像,七爷也是因为受伤才从边关回到皇都,后又被封为镇北大将军的。
顾子傅懒懒应了声,转而躺下又没了声音。
他想睡,苏卿可不想。
得不到回应,她便掀开被子下床,一低头,这才瞧见自己衣衫扯开了些,锁骨微露,刹那间羞红从脸蔓延到耳垂,也顾不得其他如何,光着脚拿过衣服慌忙穿上。
等她简单收拾好,一打开门,就见春桃守在外面,见到她明显松了口气。
春桃抬手理了理苏卿衣服上的褶子,又垫脚瞧了眼里面,小声问道:“殿下可是饿了?”
“嗯,是有一些。”
苏卿刚想要让春桃去厨房端些吃的过来,可转念一想顾子傅身上的伤,决定还是亲自过去问问双巧。
她过去时,司庭正在院子里练剑,听到这话险些一个跟头栽进草丛里,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双巧和司庭性子随和,平日里苏卿也不会端着公主的架子,或许其中也有着些许七爷的缘故。总之,这几人的关系倒是愈发融洽了些。
“没,”苏卿摇头,见两人盯着她反观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瞧着自己的鞋尖道,“只是那日长生公公提了几句,今天我就突然问了七爷,结果七爷什么话没说又睡下了。我想着,你们伺候七爷这么长时间,多少应该会知道一些。”
“嗯,七爷确实许久不喝药了。”
古院的南边有边空地,平日里多是养些花草,还有些司庭早些时候撒的菜种子。这会儿双巧正将择好的青菜放入清水中清洗,听到这话想了想说道:“上次与北狄对战中,七爷手下的一个心腹出了叛变,早前在营帐里下了药不说,还在两军交战之际对着七爷背后下了狠手,”说着,双巧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指着肩膀道,“喏,就是在这儿狠狠地一刀,听说当时都见了骨头,要不是七爷躲得及时,恐怕这条胳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