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没做声,只是抬手揩去春桃的泪珠,小声道:“你别哭了,哭的我也想哭。”
春桃哽咽,吸了吸鼻子,将眼里的泪水努力想要憋回去,可谁知实在是不争气,没过三秒又滴了下来。她低下头,给苏卿轻柔涂抹着药膏。
双巧在厨房准备早膳,期间过来一次送了些东西,司庭则在南院招呼着人搭秋千,也没有人把过多精力分散在这主仆俩身上。
苏卿打起精神觑了眼外面,起身将门窗关好,才转身回来对春桃道:“那天,太常卿唐大人将我之前寸在他那的银票还了回来,我怕打草惊蛇,就一直没告诉你。”
“唐大人?”春桃压低声音惊呼道。
“嗯,”苏卿点点头,低垂着脑袋,手指打着圈儿道,“这婚事是父皇赐婚,就算七爷同意和离,这事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就想着,能不能拿这些银子到外面做些生意,也算是为将来谋个出路。”
春桃被她这番话惊住,抬手用衣服随便抹了抹眼泪,纠结道:“可是,皇都这么大,那些做生意的门道我们又不清楚,殿下要做些什么呢?”
“酒楼。”
“酒楼?”
苏卿瞧着春桃迷茫的样子,难得心情好了许多,她捏了捏春桃的脸,笑道:“嗯,就是酒楼。上次我们去东街时,应该是在东北角的位置,有间生意冷清的酒楼,我后来托人问了问,听说那间酒楼饭菜味道还好,就是老板喜欢短斤缺两,爱占小便宜——白手起家我可没有这个能力,我们捡个现成的就好。对了,春桃你是不是会写字?”
春桃犹豫点头,“是会写几个。”
“会写字就好,”苏卿眉眼弯弯道,“你写个信条,派人送到唐大人府上,说酒楼的事请他帮个忙。”
“可是,见芷殿与唐大人素来也没什么往来,他会帮我们吗?”
苏卿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既然原身能够放心把先帝赐的物什交到唐汝言手上,那就证明这个人于原身而言是个可信任的。大不了就当赌一把试试,反正她在外面名声也不怎么样,再难听些也无所谓了。
无非就是,日子更难过了些。
春桃点点头,正要开口再询问些什么,蓦地有人在外面敲门将二人吓了一跳,旋即双巧的声音在外响起,“夫人,七爷醒了,说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