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头,寻思着要不要起来去看看,恰巧听到动静的春桃披衣赶了过来,二话不说掩门进了屋子。
双巧和司庭随后来到,显然是刚与顾子傅擦肩而过,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
春桃看见苏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心都快要碎了,她抬手,将眼里的泪憋回去,细声哄着苏卿,直到人哭累了,昏昏欲睡的躺下,她才掩门退出去,坐在屋子外面等候着。
如今已是深夜,几乎是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天边微微泛起亮光。
顾子傅踏着光辉入了古院。
“嘎吱”一声,春桃醒来,一抬眼就对上顾子傅阴桀森冷的眸子,欲要出口的话皆数吞咽而下。
跪在院中的顾黎茫然惊醒,一有动作,膝盖处便疼的厉害,嘴里嘶嘶吸着凉气,问:“七叔回来了?”
春桃点头,欲要上前扶顾黎起来,去被他一把推开,笔直身子,眼神坚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喊疼,就算是起来也是要七叔开口。”
昨夜哭的厉害,苏卿蜷缩着身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脱。温暖的棉被骤然被人掀起,苏卿打了个哆嗦,迷茫抬起头看向来人,只是刚一睁眼,眼前一黑,有人捂住她的眼睛钻进了被子。
“闭眼,睡觉,再问就把你扔出去。”冰冷的话不容置喙。
苏卿本就意识朦胧,眼皮沉重的厉害,听到冷喝身子颤巍巍缩了几下,寻了温暖的地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两人在屋内睡得天昏地暗,可是苦了在外跪着的顾黎。
之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可现在旭阳升起,日光炽热,他只好在院子里不停的扭着身子动来动去。
幸好他让司庭早早去丁氏那处撒了谎,要不然丁氏派人过来看见他这样子,那还不得心疼死。
双巧拿了两个之前做好的棉护膝,蹲下示意顾黎抬抬膝盖,见人拗着性子不肯,只好笑笑无奈道:“七爷最喜练武持之以恒的人,可没说过,喜欢跪出来的将军。”
“……”顾黎转念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扶住司庭递过来的胳膊勉强抬起膝盖,抽着凉气道,“那啥,先说好,等我真当了将军,你们可不准把我跪着的事情说出去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