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七爷。”

顾子傅也下了马车，往旁走了几步避开他的这一声，漫不经心笑道：“您可是王爷，我不过是个臣子，若是让别人瞧去，那可是就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七爷说的哪里话，”苏世启舒了口气，道，“只要本王在，就没人敢说七爷的一句不是。只是，小十她……”

说着，他目光顿了顿，落在顾子傅身后的马车上，欲言又止。

“哦，卿卿在上面睡觉呢，就不出来了。”

苏世启听着他的称呼，神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正常，温和应道：“小十自小身子弱，劳烦七爷照顾了。”

“好说，”顾子傅眯了眯眼，提醒道，“事不宜迟，现在出发如何？”

“好。”

苏世启从来不是个莽撞之人，相反，他讲究于做事前谋划趋于完善。若是要做的事情没有七成把握，他是万万不会命人插手，可此行为有利有弊——说的好听，便是运筹帷幄，蓄势待发；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没有勇猛之力。

云州城与皇都接壤，距离不是甚远。

一路上，顾子傅没有提起过要加速之事，苏世启也没有开口，两人各有所需，互相警惕，可又保持着一种密不可说的平衡关系。

听着马车外的说笑声，苏卿掀了帘子，支着脑袋趴在小几上，眉眼弯弯，脸颊两侧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顾子傅坐过去，往外瞥了一眼，轻哼一声，拇指扳过她的下巴不满道：“一群丑东西，哪有我好看。”

“七爷，您怎么还跟人家争好看。”苏卿拍开他的手。

“那你看他们做什么。”

苏卿眨了眨眼，语气无辜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心里自是感觉亲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