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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启昨晚是辗转反侧回味着二姐那张生气时拉长的脸,到最后害怕得彻夜未眠。二姐平日那么疼他,带他玩给他点心,还时不时帮他抄写不完的功课,自己竟然被小七爷及几个兄弟拐去帮他们骗二姐,他悔青了肠子,最后天不亮就把所有玩具打包整齐送到了二姐门口赔罪。

珍珍被博启这副可怜相逗笑,她拉了博启坐在炕上替他擦眼泪,“二姐没怪你,都是那个阿灵阿阴险狡诈,你先和姐姐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骗你让你去那家的?”

博启东一句西一句说了起来,珍珍听下来便是揆叙用“辅导功课”哄骗博启亲近,鄂伦岱暴力贬低博启愚笨,阿灵阿挺身而出保护幼儿,小可怜博启于是傻傻地就认了阿灵阿为“好兄长”。

套路,这简直是传销式套路!

博启抱着二姐还他的皮影赌咒发誓:“我以后肯定不理那个小七爷了!他是坏人!”

“别别别。”珍珍赶紧把这个想法洗出博启的小脑袋瓜,“以后他让你到什么送什么你都照办就是了。”

博启这个虚龄八岁的脑袋无法消化二姐的转变,他懵懂问:“为什么呀?”

“没为什么,让你带就是了。”珍珍附在他耳边威胁道,“悄悄地,不然我就把你昨天干过的事还有学堂里一直得下等的事都告诉额娘。”

博启瑟瑟发抖,在二姐的注视下连连点头。

博启现在还是个又萌又傻的小肉团子,当天他从官学回来就溜进珍珍屋子,从鞋底摸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小纸条塞给珍珍。

珍珍一边感叹博启非常有做间谍的素质,一边直接把小纸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博启目瞪口呆,问:“二姐,不是你让我带来的吗?”

珍珍摸摸他头说:“你就把我没看就烧的事告诉阿灵阿。”

连续三天都是如此后,到了第四天,博启从一本论语的夹缝里变出一只小纸鹤,他笨手笨脚地将纸鹤左右拉一拉,纸鹤立时站在了桌子上。

看见这只极具穿越感的纸鹤,珍珍捂住嘴窃笑不已,但看见博启期盼的小眼神,珍珍立马端正了坐姿挺直了腰杆拉长了脸拆开纸鹤。

里面是某位写的很不工整的繁体字,她扫了一眼后继续放在蜡烛上——烧掉!

博启叹了口气,灰溜溜跑了。

第五天,博启带回了一方新砚台,然后当着珍珍的面拆开底部倒出了十枚纸叠的小星星。

小星星全都拆开拼成了一封信,珍珍看完信将十张纸重新收起来并没收了博启的砚台。

“小孩子不能留这种奇技淫巧的玩意儿。”

珍珍讲的一本正经,博启除了委屈别无他法。

第六天,珍珍正在梳妆台前叠着小星星,博启走到她旁边咳了咳,拿着一张纸准备开始朗诵。

“博启,你干什么?”

珍珍伸手要去抓信纸,博启跳开三步说:“不行不行,小七爷说一定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