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说:“轮上富保议亲的时候舒舒觉罗氏本来是想给他娶个宗室的,奈何我这五哥宁死不屈,说什么宗室家的姑娘太bh,他伺候不起,可把舒舒觉罗氏给气得够呛。他的婚事就拖了几年,最后娶了步军统领麻勒吉的女儿。”
珍珍伏在阿灵阿肩头笑得前仰后合:“你这五哥挺有脾气啊。”
说到这,珍珍拿十指戳了戳阿灵阿的胸。
“听说咱额娘之前也动过要让你去安王家当上门女婿的念头,要是没遇上我,没准你差点就是郡主额驸了,可不可惜呀小七爷?”
阿灵阿握着她的手凶神恶煞地说:“我去当郡主额驸,你难道去当娥皇女英吗?”
得,这么多年了,阿灵阿这个大醋桶还没忘记曹荃那个湘妃竹。
珍珍心里却浮着一丝丝的甜,她勾着阿灵阿的衣角,搭在他的颈边蹭了蹭,问:“如果咱们要是没在宁寿宫遇上,我要是从了家里的安排嫁了别人怎么办?”
阿灵阿一咕噜地侧过身,珍珍被阿灵阿眼底的认真劲儿一震。
“我可是京城一霸、打遍什刹海无敌手的小七爷。管你嫁的是谁,我都会把你抢过回来。”
“你就不怕皇帝……唔……”
珍珍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灵阿给堵了个结结实实。珍珍稍一动,阿灵阿长臂一箍,紧紧圈着她的腰,把人按在了车厢壁上。
两人才成亲,尤其昨儿过了洞房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珍珍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趁着神智还清醒的时候忙用浑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走开!妆要是花了,看不被你那些亲戚的口水淹死。”
阿灵阿抬着她的下巴,认真地看了会儿说:“嗯,是有些掉了,要不都给你弄了吧。”
珍珍不疑有他,还问:“什么都弄了,唔……”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阿灵阿这只大灰狼毫不犹豫、彻彻底底地又扑了上去,等到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宽街额亦都祠堂的时候,珍珍嘴上点的胭脂被完美卸妆,一点都没剩下。
祠堂外已经洋洋洒洒聚着许多人,其中就有国公法喀的管事和下人。
阿灵阿和珍珍下车,国公府的下人见着两人那神色近乎如临大敌,僵着身子喊了一句:“七少爷,七福晋。”
然后纷纷低下头,不再同他们搭话。
祠堂那一丈高的黑漆大门已开,一眼望去院内有太宗爷钦赐、从盛京请来的弘毅公额亦都功德碑,有顺治爷钦赐的忠义公图尔格功德碑,还有康熙爷钦赐的忠直伯伊尔登功德碑和恪僖公遏必隆功德碑,再配上门外一对威风凛凛、趾高气昂的铁狮子和院内参天巍峨的松柏,满洲第一世家的功勋和威严尽显无疑。
阿灵阿望着这一丈高的黑漆大门,收起刚刚在马车上笑闹的神色,用力握着珍珍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他握着她的手,明显掌心里已有一点点汗意。
平日里从不觉得,直到站在这扇庄严肃穆的大祠堂门前,珍珍才懂得什么是满洲第一勋贵的门第。
珍珍回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跟在阿灵阿身后一步跨进了国公府一丈高的黑漆大门。
四座碑亭依次而立,两边厢房连成回廊,尽头是一五开间的正堂,正堂前放着半人高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