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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先是羞涩笑笑,然后又为秀芳一哀,“曹家这是欺负人呢。”

李氏从框里挑了最金贵的金线递给珍珍,让她穿一根针,然后自己坐到绣架边替牡丹争春里的蝴蝶绣上细巧的金边。

她指尖翻飞,口中念着:“隔壁如今也不是只有秀芳他们夫妇,还有孙老夫人,你萨爷爷一出门,她就也搬来住了,大约是和你小奶奶聊得来吧。”

噗……

珍珍本来喝着李氏备下的花茶,听到这句差点没喷出来。

她连呛了好几口,被李氏回头斜了一眼,“刚刚说你沉稳了,怎么转瞬又变回来了?”

珍珍顺着气问:“阿奶,您和孙女儿开玩笑吧?孙老夫人和小奶奶?”

李氏不置可否,只是露出一丝丝淡笑,在她向来平静的脸上显得有那么一点突兀。

“阿奶,隔壁小奶奶是打什么心思了?”

珍珍心里警铃大作,以她对王佳氏的了解,一日不作上房揭瓦,三日不作天塌地陷,这回都三四年被压着没作出什么事儿来了,怎么看都是要憋个大的。

李氏把针猛地戳在了绣架上,用力狠了指尖都沁出一地血将白色的绣布染了一片。

“你别管,回你的国公府打起十二分精神先对付好你那些妯娌吧,在分府以前不要掉以轻心,你可明白?”

珍珍点头,这话出嫁前李氏就嘱咐过好多次。

“孙女懂,孙女如今身边用的都是您给我带去的人。”

李氏微微点头。

“咱们家如今虽然是富贵了,但到底根基不稳,你带去的也都是后来买的,虽然我是手把手的□□过,但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自个儿可也要多长个心眼儿。”

李氏拿帕子包着指尖按了按后,又拉着珍珍说,“你来日进宫,把孙老夫人回京的事和娘娘说一声吧,怎么样也都是亲戚,孙老夫人的夫婿曹玺曹大人亡殁,在江南处理完丧事后,这回上京怕是要常住了,也请娘娘出份心意。”

虽然李氏这话让珍珍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说了“知道了”。

应完后她又想起了个要事,“阿奶,曹老爷亡殁,那曹姑父他们都回京了?江宁织造呢?”

李氏摇摇头,“不知道,后面都是圣裁。不过孙老夫人从江南带了许多布匹回京,也送了些给我们,你回头挑些去。”

“我就不要了,且让秀雅自己嘚瑟去吧。”

李氏嗔怪道:“你别说秀雅,她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有点大家闺秀样子了呢。”

秀雅和大家闺秀?

珍珍自认自己是够不上这四个字,但你要说秀雅够的上,她是一万个不答应。

“秀芳姑姑有孩子了没?要是带了孩子回来,秀雅肯定耐不住性子,她最怕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