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鄂伦岱高嚎一声:“我也想外放!”
这一声嚎撕心裂肺,另有几个下值的侍卫路过他们身边,还以为鄂伦岱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纷纷张望过来。
阿灵阿假装挡太阳遮住了一半脸,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鄂伦岱三尺。
“你轻点嚎,你想外放干什么?和你阿玛又吵上了?”
鄂伦岱一张“我倒了血霉”的脸,开始哭诉:“别提了,自从我阿玛和罗刹谈判后回京,天天在家里找茬,一边看我不顺眼,一边看我二叔牙痒痒。”
阿灵阿长吁一声,深深为鄂伦岱无奈,他阿玛佟国纲为人耿直脾气暴躁,佟国维则是个柔和多变的人,兄弟两一柔一刚从小不合。鄂伦岱和阿玛则是硬碰硬,佟国纲和鄂伦岱吵了十余年,最生气的一次是直接冲入乾清宫,让康熙替他杀了鄂伦岱。
据说康熙爷当时吓得朱笔都掉在地上,派了三个侍卫才把佟国纲扫地出门。
鄂伦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摇着阿灵阿吼道:“我和你换,我要出京,我要外放。你两一个两个媳妇娶着、小官当着,只有大爷我在御前日晒雨淋,隔三差五还要陪万岁爷去塞外吃沙子,不公平,不公平!”
阿灵阿甩开鄂伦岱的膀子,从候在畅春园外的小厮手里牵过自己的马。
他翻身上马,打了哈欠,“你两就作吧,真以为去两淮是什么好差事吗?万岁爷那是逼我去自讨苦吃去了,真是的。”
说罢,他也不再解释,一甩马鞭走了。
…
阿灵阿倒也没有回京城的宅邸,他踏上官道走了一里就转头往东,再行五里便到了一处尚还简陋的私宅前。
他刚到门口便有人打开了门,珍珍穿着一身家常衣服嗪着笑在等他。
“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阿灵阿将马拴在外面,牵了她的手往院子里去,“万岁爷拉我和揆叙骑马,出来的时候又碰上了鄂伦岱。”
他大略说了说鄂伦岱和揆叙刚才的事,等说完揆叙,珍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上下打量他。
“小七爷,你真的没问题?说来,当年揆叙的汗巾子你也用过呢……”
阿灵阿一把抱起这个逞口舌之快的小女子,吓得她尖叫大喊:“你放下来,你干什么!”
院子里有一方小小的荷花池,此前刚刚清过淤泥种上了初夏的第一批荷花,而岸边则零散摆着些许不平整的石块。珍珍就被阿灵阿提溜起来,放在了一块两脚都站不下的尖石上。
“我有没有问题,你不知道?”
珍珍怕摔,搂着他的脖子不敢伸手,但实在气不过就伸手拧了下他的后脖子。
“嘶……”阿灵阿又将她举高了起来,喊了一声,“你谋杀亲夫。”
脚离了石头,阿灵阿又作势要松手将她扔在荷花池里,珍珍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干什么呀,偷偷把我叫到这儿来,就为了作弄我?”
阿灵阿仰头看着她,将她放低了一点,咬了咬珍珍精致小巧的下巴说:“最近都忙着揆叙的事了,我们多久没好好自个儿休息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