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掌柜的手却与他们截然不同,手指细长白皙,指甲打磨得圆润不见一点毛糙,比闺中姑娘的手保养的还细嫩。
珍珍虽然不解他为何展示双手,但给了他两分薄面略一点头说:“掌柜的保养得当。”
掌柜一拍掌说:“小的在这行干了快二十年了,玉石皆有灵气,若是一双粗手去碰玉石只会伤了这天地灵气之物。小的入行第一年开始就万分小心地保养这桩手,这几十年来有幸摸过无数的好玉,凡是过手的玉件件铭记在心。小的记得清楚,这坠子器型虽小,用的却是极品的和田玉籽料。”
珍珍急问:“那坠子现在在何处?”
掌柜的说:“夫人,好物件自然有好去处,这东西是我一相熟的货商送来的,放在我这里不过两日就被一位老主顾看上了。那位主顾可是位看玉的行家,他买走的时候还添了一倍价格给我做赏金呢。”
珍珍手心微微发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想她刚到淮安就寻着阿奶玉佩的线索了。
“掌柜的,这块玉我于我十分重要,可否请您行个方便将这位买主引荐与我?”
“这……”掌柜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实不相瞒,这位老主顾于我相识多年,连小店这匾额都是他题的,按说夫人真心相求,小的自然应该行个方便,可我这位老主顾是个性子极变扭的人,一是从不爱见生人,二是从不转手自己的爱物,只怕我告诉了夫人,夫人也无法如愿。”
文叔见状,一皱眉想开口说什么,但珍珍拦住了他。
“既如此,是我为难掌柜的了,还是请掌柜的拿些别的好东西让我开开眼吧。”
掌柜的于是启出几件上好的玉发簪、玉佩、玉镯给珍珍选看,珍珍看过后全单收入,临走还给掌柜加了一成银子做赏。
出了店门,徐鸾很是不解:“小姐,这掌柜的都驳了您的面子了,您还买他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他不敢告诉我是怕得罪自己的大金主,可我要是也做了他的大金主呢?左手右手都是钱,你说他会得罪左手的钱还是得罪右手的钱呢?”
徐莺又问:“可掌柜的一直到咱们出门也没说啊?”
“怎么说?谁的口说都是门道。这掌柜能在淮安这样卧虎藏龙的重镇开一家这么大的玉器店,当然不是一般人。”
文叔替珍珍掀起车幔,轻声说:“奴才等会儿就派人打听打听,这店招是哪位高人所写。”
珍珍点头,露出满意地笑容坐在了马车上。
掌柜的不是一般人,她家阿灵阿的管家也不是一般人。
…
到了晚膳,阿灵阿与文叔是一同进屋的。
文叔一拜说:“福晋,派人打听了,珍珑阁负责做饭的一个厨子说,店招乃是一位李姓盐商所书,他近日就在淮安督货,住在城郊的一处别苑里。”
阿灵阿刚才进来的路上,已经听文叔说了这事,他对珍珍道:“你看咱们这运气,是不是都赶巧了?才来淮安就打听到了这玉,而这玉还在我管的着的地方。”
阿灵阿拍拍珍珍的肩膀说:“行了,这事就交给为夫了,为夫保管把东西给你带回来。”
第二日阿灵阿就特意弯了一程去拜访那位李姓盐商,可门房和他说主人去了码头。
于是阿灵阿又去了码头,结果码头李家的伙计说主人已经上船回扬州了。